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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二章 牢獄之災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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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話喝酒之間,卻已經是天明。秋若寒同水知秋一同下了後山,往冰神殿而去。待到神殿廣場時,兩人便分道回住處。

秋若寒住的地方,是在神殿左邊的另一座大殿。走在回去的路上,他此時不由想那位釀酒的酒婆婆,心中敬佩不已。他的住處是大殿最左邊上的一間,心裏突然便生出了警惕。他前進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,突然間便站在那裏。

以他如今的修為,神識釋放之間,過道裏所有情況都清清楚楚映在自己腦海中。此時這通往他的過道的梁上,竟然埋伏了數十人在那裏。

秋若寒不由皺起了眉頭,這些人埋伏在過道之中,是等自己回來的麽?水靈碧和風池雪才剛走,就有人想對自己動手了,這讓他有些不明所以。

此時他雙眼目力如炬,向自己所住的那間屋子看去,只見那房屋的門緊閉,裏面卻有一股似有似無的氣息。秋若寒眉間閃過厲色,他的屋子裏此時竟有一奄奄一息之人,思緒回轉之間,他不由一聲冷笑。

他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蹊蹺,而後便一步一步的向過道走去。待走到中間時,突然間他的灰色長袍便無風自動起來。他曾經悟得有無之道,此時長袍的飛動,正是以“無”之道使出,封閉了這些梁上君子的五識,令他們發不出任何聲音,而後便一一出手解決,最後這些人連渣都沒剩下一點。可憐這些人埋伏這裏幾個時辰,就這般無聲無息的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秋若寒推開自己的門,只見屋裏滿是血跡,在他休息的床邊,一個衣衫染血的青年躺在那裏,此刻他竟然是呼氣少於吸氣。

秋若寒眉頭微皺,這人他認識,是游驚弦的弟子韋毅,此時卻是躺在這裏。看這人的樣子,元神已經渙散,就算是他有通天手段,也難救活這人。

秋若寒沈思許久,眼睛突然一亮,再次用出“無”之道。只見整個房間裏所有的血跡以及那人皆是消失得無影無蹤,房間裏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。

秋若寒做完這一切,而後便躺在床上,不管其他。神殿之中,此時已然只有倪嘯天以及游驚弦二人。游驚弦微微閉目,倪嘯天卻是在輕輕掐動手指,也是什麽都沒說。

過了許久,游驚弦先開口道:“對了,從早上到現在,怎麽就沒見到毅兒,這孩子可不是貪玩的人啊!”

倪嘯天微笑道:“就是因為這孩子太勤快,說不定在修煉呢!”

游驚弦微微點頭,倪嘯天又道:“對了,對於生機泉的事,你怎麽看?”

游驚弦微微搖頭,說道:“自古以來,生機泉從未出現這種狀況。”

倪嘯天聞言,微微嘆息點了點頭。游驚弦這時又道:“除非有人從中作祟!”

“作祟?”倪嘯天看著游驚弦,很是疑惑。

“不錯,在雪域之中,生機泉是雪族的根本,他們對之敬畏如神,所以不會是雪域眾人!”游驚弦分析道。

“你是前些日子殿主帶回來的那人有陰謀?”倪嘯天頓時一驚。

游驚弦肯定道:“否則你說這該怎麽解釋?”

倪嘯天聽了,陷入沈思之中。游驚弦站起身來,說道:“走,殿主不在,咱們就代表殿主去拜訪一下客人,否則便是失了禮數了!”

“大長老的意思是······”倪嘯天看著游驚弦,一字一句的說道。

“放心,我們只是去拜訪一下客人!”游驚弦說完,背負雙手走出神殿,而倪嘯天也跟了上去。

秋若寒剛睡下不久,便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。秋若寒下床開門,只見游驚弦同倪嘯天站在門外,便行了一禮,道:“二位請進!”

游驚弦同倪嘯天相視一眼,而後雙雙走進屋裏,游驚弦一抱拳道:“鄙室簡陋,客人還住的習慣麽?”

“哪裏,這裏清靜幽雅,在下倒是念上這裏了!”秋若寒連忙客氣一番。三人一陣寒暄,游驚弦便同倪嘯天告辭去了。

秋若寒坐在桌子旁邊,拿起一個酒杯,眼中閃光神光。

回到大殿裏,游驚弦同倪嘯天二人再次陷入沈思。就在這時,一個弟子匆忙的跑了進來,稟報道:“大長老、二長老,今日那生機泉突然又恢覆了!”

“什麽?”二人皆是一驚,同時站了起來。

生機泉邊,眾多冰神殿的弟子站在那裏,都異常興奮。水知春是年輕一輩中的大師兄,又是水靈碧的徒弟,地位很高。待到游驚弦和倪嘯天到來時,只見他示意大家不要說話。

眾多弟子靜了下來,恭敬的站在一旁。游驚弦問道:“怎麽回事?”

“稟長老,今日知冬來泉邊玩耍,發現泉水已然恢覆!”水知春恭敬答道。

游驚弦看著水知冬沈聲問道:“是這樣麽?”水知冬年紀小,見游驚弦板著臉,不由有些害怕,戰戰兢兢的答道:“如師兄所說!”

游驚弦同倪嘯天相望一眼,他們從水知冬的眼裏,看得出來他沒說謊,這其中的蹊蹺,二人顯然都想不明白。

傍晚,秋若寒走出了自己房間,往後山走來。一路上他都在掐指演算,看到底是誰在針對自己。可是演算之時,他眉頭已經皺起,他竟然無法推算出那人。以他如今修為,就連中州的未來,他都能看到一角。而今有這麽多的線索,他卻是推算不出是何人。這就只能說明,他也是局中人。

秋若寒微微搖頭,局中人往往看不清,只是隱隱間覺得自己會在這裏有一道不大不小的災難,這種感覺,的確是糟糕透頂。

思慮間,他已經來到後山,望向半山處的那幾間草屋,他心情頓時又好了些許,而後便往半山處來。

酒婆婆不在家,秋若寒站在草屋前,望向四周綿延起伏的冰川,突然間沒來由的一陣煩躁。就在這時,水知秋禦風而來,見到秋若寒站在草屋前,便是問道:“你怎麽也在這裏,莫非,莫非是來偷酒喝的?”

秋若寒聞言一楞,道:“那你呢?你不會真的是來偷酒的吧?”

水知秋俏臉泛紅,幹笑道:“怎麽可能,我是來看婆婆的!”

“婆婆,我來看你了!”水知秋叫著,自己去推草屋的門。

“不要裝了,你定是見到前輩出去了,所以才來的吧?”秋若寒笑道。

“怎麽,婆婆不在家麽?”這時候水知秋臉上露出疑惑之色,秋若寒看得出來,她的確沒有撒謊。

秋若寒點頭道:“不在!”

水知秋聞言,美目突然一亮,宛如寶石放在陽光下一般,她看了四周一眼,見沒有人人來,便道:“婆婆不在,走,咱們拿酒去!”

秋若寒搖頭失笑:“怎麽,你平時就是趁前輩不在,然後自己拿的麽?”

水知秋狡黠一笑,道:“你不知道,用這種方法拿的酒,比婆婆給的好喝!”

秋若寒再次一楞,這時候水知秋已經推開了門,拉著秋若寒走了進去。秋若寒又問道:“你拿了酒,前輩不說你麽?”

水知秋聞言,道:“是啊,其實婆婆都知道酒是我拿的,可是她從來不說我的!”

說話間,兩人已經走下酒窖,望著酒窖裏擺放酒,水知秋便是輕車熟路的走向酒窖的一個角落,在那裏拿了一壇。

秋若寒不由問道:“怎麽拿這裏的?”

“因為這裏的年限長些!”水知秋隨意答道。

兩人拿了一大壇酒,便直接往一座山峰飛去。是日天朗氣清,黃昏之時雲霞明滅不定,雪地在陽光的照射下,反射出極其耀眼的光芒。兩人坐在峰頂,不遠處的紅日照射過來,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。

水知秋打開酒塞,一股酒香彌漫而出,她享受的吸了一口酒香,而後便是拿出兩個杯子,酒杯倒滿,而後道:“試試,這酒的味道絕對不同婆婆給的!”

秋若寒聞言,端起酒杯,一口飲下。水知秋這時看向他,道:“怎麽樣,沒騙你吧!”

秋若寒點頭道:“我嘗出了偷酒的味道!”

水知秋尷尬一笑,道:“對,不過只有婆婆的酒才有這味道!”

秋若寒懂了她的意思,也能看得出酒婆婆與水知秋的感情非同一般,所以她才會有這種感覺。

說話間,兩人便是將一壇酒飲下半壇,水知秋這時俏臉上添了一抹紅暈。她人本來就美,此時在落日餘暉之下更添姿色。秋若寒又想起了烏蒙山時剛認識蘇柔雲的那個落日黃昏,心中既甜又苦,微微搖頭,便只想抱起酒壇一飲而盡。

“幹什麽?好酒是要慢慢嘗的!”水知秋搶過酒壇,氣呼呼的說道。

秋若寒苦澀一笑,這些年來,酒的味道再好,於他來說,都已經只是消愁的東西罷了。他此時已經沒了喝酒的興趣,說道:“走吧,先回去吧!”

水知秋抱起剩下的半壇酒,道:“不行,要喝完才回去!”

秋若寒聞言,道:“那我就先走了!”

“怎麽可以,難得有個酒友,你怎麽可以走呢?來,倒滿,幹杯!”水知秋不是秋若寒,此時已經有三分醉了。

秋若寒無奈之下,陪她把最後半壇酒給喝完,二人才一起下山。水知秋已經有七八分醉了,別說禦空飛行,就是走路都是東倒西歪的。秋若寒只得將她扶住,待到神殿時,已是亥時初刻了。

秋若寒住在神殿的時間不長,可是也知道她的住處,她扶著水知秋往她的住處走去。此時夜已深,整個冰神殿極其寧靜,待走到水知秋的住處時,卻見水知春和水知夏一起迎了上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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